“今天的患者病情比較復雜,多花了些時間。”記者來到北京胸科醫(yī)院(原中央結核病研究所)采訪時,身穿白大褂的馬玙剛從門診回到辦公室。作為首都醫(yī)科大學附屬北京胸科醫(yī)院返聘專家,馬玙雖然年近九旬、滿頭銀發(fā),但仍堅持每周出診。“國家培養(yǎng)一名結核病大夫不容易,我想利用自己的經驗,幫助更多患者。”馬玙扶了扶老花鏡,笑著說。
“能為患者服務,我感到很幸福”
“記得小時候,我總能在街頭看到受疾病困擾的人,很想幫助他們。”馬玙說,那時候缺醫(yī)少藥,肺結核病患者死亡率很高。
“懸壺濟世的大夫是我學習的榜樣。”年少時期的馬玙,看到過許多醫(yī)生免費給老百姓看病的事跡,十分感動,暗暗定下了從醫(yī)的人生目標。高中畢業(yè)后,她考取了江蘇醫(yī)學院醫(yī)療系結核醫(yī)學。“學醫(yī)能做很多實事。”回憶起當初的決定,馬玙雙眼泛著光,“現在看來,我的選擇是正確的,能為患者服務,我感到很幸福,很有成就感!”
北京胸科醫(yī)院位于北京市通州區(qū)美麗的北運河西岸,這里是馬玙67年來一直工作的地方。“1955年,我畢業(yè)后分到了中央結核病研究所,成為一名真正的結核病大夫,這是我人生的新起點。”馬玙說。
馬玙走上臨床崗位后,哪怕是工作條件再艱苦,也一直堅持學習。為了給更多人看好病,馬玙用一年時間學習內科的基礎知識;為了能閱讀國外醫(yī)學文獻,馬玙自學英語,掌握了醫(yī)學英語;幾十年來,馬玙堅持每天讀書,還始終關注著結核病研究的前沿動態(tài)。
長期的醫(yī)學實踐讓馬玙積累了豐富的臨床經驗。她治療過很多疑難雜癥,特別擅長結核病的鑒別和診斷。很多在別處漏診、誤診和無法確診的肺結核患者在她這里得到了有效治療。67年來,從臨床大夫到科室主任,從主任醫(yī)師到享譽國內外的結核病學界專家,在漫長的從醫(yī)生涯中,馬玙一直堅守著“濟世救人,服務患者”的初心。
“哪怕是一個微笑,也會在患者心里播撒一片陽光”
每周四,北京胸科醫(yī)院結核門診的第五診室里,馬玙總是戴著一副老花鏡,手拿放大鏡,聽患者講病情,仔細查看患者的胸片和CT影像。
“醫(yī)生不能冷漠,愛也是一種處方。哪怕是一個微笑,也會在患者心里播撒一片陽光。”馬玙是這么說的,也是這么做的。
每次聽診前,馬玙都會貼心地用手把聽診器焐熱,避免冰涼的聽診器給患者帶來不適;為充分了解病情,馬玙非常重視與患者的溝通,哪怕只是幾句“閑聊”,也會用暖心的話語增加相互的信任感。
馬玙記得,有一名大學生體檢時發(fā)現肺結核,但總不能按時來診治。在馬玙的再三追問下,他終于說出實情,原來是不想讓其他同學知道自己患病。馬玙勸他:“孩子你要看長遠,治療不及時,肺部會病變,會危及生命。”后來,在馬玙的鼓勵和精心治療下,這名大學生康復良好。如今他已成為一名外交官,經常與馬玙電話聯(lián)系。
為了減輕家境貧寒患者的經濟負擔,馬玙總是千方百計地讓患者少花錢、多辦事,有時甚至自己墊付費用。有一段時間,馬玙經常跋山涉水到鄉(xiāng)下給村民看病。如果遇到村民家境貧寒,拿不出藥費,馬玙就自己墊付。
“不能為患者服務的時候,才是我休息的時候”
2021年11月,馬玙獲得2021年“最美科技工作者”稱號。
“作為臨床醫(yī)生,我的主要工作是診治患者,但也要堅持搞科研。”馬玙說。上世紀50年代,全球對結核病可用的治療方法不多。馬玙在結核病治療中發(fā)現,有的患者耐一種藥,有的患者耐多種藥,甚至有的患者全面耐藥。為了提升診斷效率,馬玙和同事在實驗室里建立了使用基因分子生物學技術檢測耐藥基因的方法,給診斷耐藥性和及時調整治療方案帶來了很大便利。
1982年,馬玙結束為期兩年的海外進修,回國開始從事結核病的免疫學研究,先后開展了結核病的血清學診斷、肺癌患者免疫功能和免疫治療的研究等。1990年以來,隨著分子生物學的發(fā)展,她又在結核病的分子生物學方面做了大量工作,并完成北京市自然科學基金資助項目1項,獲北京市科委、北京市衛(wèi)生局科技進步獎9項。這些年,她先后發(fā)表中英文論文185篇,參與《結核病學》等19部專著相關篇章的撰寫,主編了《實用肺癌防治指南》《實用結核病學》等書籍。
除了結核病研究,馬玙還肩負起培養(yǎng)下一代結核病防治人才的重任。多年來,她培養(yǎng)了碩士研究生10名、博士研究生3名,還和其他專家聯(lián)合培養(yǎng)了多名碩士和博士。即便年近90歲高齡,仍然堅持給研究生授課。“曾經有人勸我,快90歲了,應該好好休息了。我想當自己體力不行,不能為患者服務的時候,才是我休息的時候……”馬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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