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登推薦,許淵沖著——《西南聯(lián)大求學日記》
》》》品讀經(jīng)典,向美好而生。您正在閱讀的是由環(huán)球人物與興業(yè)消費金融聯(lián)合推出的“品書·向美而生”專欄。今天要和大家分享的主題是——許淵沖,追憶似水年華。
許淵沖教授今年100歲了,和他同班上英語課的楊振寧99歲了。他們上的英語課是錢鍾書教的。讀這本書會有穿越時空之感,梅貽琦、馮友蘭、吳宓、聞一多、陳寅恪、陳納德……這些歷史中的人物竟然都曾生活在年輕的許淵沖身邊,而我們和許淵沖正生活在同一個城市。西南聯(lián)大是教育史上的奇跡!讀許淵沖的日記,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教育和教育家的偉大。當然,也有同學少年的意氣風發(fā)和情感煩惱。
——2021年5月11日,在和百歲翻譯泰斗許淵沖對話之后,樊登如是向大家推薦《西南聯(lián)大求學日記》。一個多月后,許淵沖逝世。
2021年5月27日,100歲的許淵沖面對鏡頭,給小朋友們送上了“六一”寄語:“好上加好,精益求精,不到絕頂,永遠不停。”又用英文說了一遍:“Good,better,best.Never let it rest.Till good is better,and better best.”
那一天,他用iPad看了紀錄片《九零后》,一邊看一邊“吐槽”昔日同學,到了自己的鏡頭則難掩得意,“這是我嘛!我比她(楊苡)小1歲,比她神氣。”
他好像一直是個“神氣”的人,名片上狂妄地印著“書銷中外百余本,詩譯英法第一人”。人們津津樂道于那個與同行爭高下、爭對錯,一輩子大聲說話的“許大炮”,卻忘記了他在隱忍、爭議與孤立中度過的歲月——那里有一個“雜色”的許淵沖,盡管這樣的他只隱身于日記之后。
翻閱許淵沖的《西南聯(lián)大求學日記》,可以看到一個復雜的少年。
1938年,17歲的許淵沖考入西南聯(lián)大外文系,一邊感嘆著“大學生活,真?zhèn)€別有風味”,一邊又因為宿舍左右兩頭的人都把腳對著自己的床鋪,“無論睡哪頭,聞到的都是腳味”而倍感受氣。
他與朋友們打籃球、打橋牌、看電影,陶醉于湖光山影,也深知自己是一個“孤獨者”。跑警報時,別人往城外跑,他卻躲進宿舍,看飛機在天上畫下幾個三角,“雖然有點恐懼,但還是更喜歡這種寂靜”。
他會因自卑而刻苦發(fā)奮。大一總評72分,他自認是“外文系的庸才”;一年后,他的歐洲文學史考了全班第一,俄文滿分,“說明我可以走在同時代人的最前面”。
也會因發(fā)奮而洋洋自得。他聽朱自清講散文、沈從文講小說、聞一多講詩詞、錢鍾書講英文,也沒少吐槽學者們不會講課,自己一篇“只是推陳而沒有出新”的作業(yè)得了高分,竟嫌棄起老師的品位。
日記中最有意思的要數(shù)那些“少男懷春”的心事。大三時,許淵沖在夏令營邂逅了林同端。二人一起上法文課,他換上西裝,打好領帶,搽了頭油,擦亮皮鞋,誰料走入教室不久,警報響了,“仿佛我穿西裝,是為了跑警報似的”。他鼓足勇氣約對方看電影,“設計”對話與巧遇,最終以一首英文情詩祭奠了愛情的幻滅。
許淵沖的一生,就是這個復雜少年的延長線——熾熱張狂、斗志昂揚,也敏感脆弱、猶豫自卑。
2017年中秋,96歲的許淵沖還是一個會在晚飯后騎行半小時的“年輕人”。月色很美,淹沒了路上的坡道。他從自行車上摔了下來,出院后,坐在扶手椅上說:“月光如水,從某種意義上,摔得還蠻美的。”每天晚上11點,他照例坐在桌前,翻譯一頁,手寫下來,次日下午錄入電腦,臉貼在屏幕前,兩根手指一下一下緩慢地敲。直至2021年6月17日,寄語小朋友21天后,“不到絕頂,永遠不停”的他,終于停下了。
大一那年,許淵沖將林徽因悼念徐志摩的《別丟掉》譯成了英文。這是他人生中第一首譯作:別丟掉/這一把過往的熱情/……你仍要保存著那真/一樣是明月/一樣是隔山燈火/滿天的星/只是人不見……
82年后,它也成為對許淵沖最后的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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